黑釉双耳罐

走了很久的路,还得回头看看。
存一点《七侠五义》原著向的猫鼠/无差/粮食。

【猫鼠】槐花 07—08

没有实质剧情。

不过写的时候认识到自己对北宋还太不熟了,果然还要多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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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

       许多年前曾有人说过,外国人到了汴梁,便不必记得还有故国;外乡人到了汴梁,便不必记得还有故乡;汴梁人在汴梁,便不必知道还有天下。这话说得或许太狂妄了些,然而当展昭微微沾湿的布鞋踏过汴大门前的青石阶,踏过蔡河桥上才铺得的方砖桥面,踏过被雨水打落在路面便顺势铺作一幅写意的柳叶,终于踏过上清宫的香烟,踏出东侧门的门洞,而彳亍在碎石子铺就的官道上;当他回头望向崇高而威严的城墙,雨雾与晴空里漫涣开去的单属于此间的繁华喧扰与安宁祥和;当他与许多生涩的、苍老的、木然的或生动的面孔站在同一条长线里预备着踏上远航的方头船的时候,他忽然地怀想起这一句极狂妄的话来了。

       展昭自然是那句话中说的第二种人,在汴梁并没有待上太多的年头,且尚不能料到未来将要在这样一处故乡似的他乡书写泰半的余生。好几年前他由县城至府城,再登上北上的渡船时,曾经体会过一次羁旅客的心境;眼下在夏日雨后的骄阳里,河心波浪厚重深黄,水声拍打着船舷,远远近近,分分合合,像是艄公未喊出口的号子,稳稳跳动的脉搏,留下余颤的弦。

 

08.

       设若汴梁果真如旧话中的那样奇妙,那么汴河必定要占去这奇妙的一半彩头。它在四时中永远循着既固定又鲜活的因果变化着,按时令将它的一切展示给这座城与这一城的人。春天,桃花与杏花红红白白,衬得临花照水的丽人剪影格外匀称优美;夏天,浓绿的柳叶染得河水也是一派浓绿,水中的倒影又被一纲纲货船划开长长的口子;秋天,桐子次第从枝头飞下,嗵地一响,在河面打出小小的水涡,或者在船篷打出浅褐的痕,但很快又消弭了踪迹;冬天,簌簌的残雪伴着煮沸的茶汤蒸腾飘舞,深玄的水流汩汩流淌,响应远近的蹄声、跫音,风炉中煤炭爆裂的低鸣。汴河之于汴梁,犹如精神与血脉之于人生。没有汴河,汴梁无以成其汴梁;而没有汴梁,世界仿佛也无以成其世界。

       船缓缓驶离了津渡,水声,桨声,人声与风声将身后的汴梁送得愈发遥远。展昭的心绪似乎也随着波浪与船的律动而轻轻起伏。他知道自己脚下的这道河水既送往迎来着生命、热血、青春、精魂与教化,也送往迎来着柴米、盐茶、丝瓷与铜铁。许多人的性命与生活全系在这一道古老而安稳的河水上,通达周济,世代不止,故而早在开凿之初,汴河便有了另一个既承载威严,又饱含希望的名字:通济渠。

       舟行水上,舱室里已经响起了随船商贩的叫卖与吆喝。展昭摸出枚通宝,习惯性地就要上前买份生水腌木瓜。船舱过道宽阔、敞亮,买卖人利落、齐整。他排在一个正拽自家大人衣袖的小孩后头,忍不住笑了笑。

       他一面笑,一面想,这样宽这样稳的方头船,打个架还能把船弄沉,那得是多么惊天动地的一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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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也记不太清楚了,所以参考了这个图。理论上太学在外城(朱雀门南边)离蔡河比较近,但是蔡河不去两浙路,所以展昭应该是,从外城东南的东水门出去,走汴河的渡口,沿汴河到淮河,然后进入南北大运河。行政区的话应该是京畿路→淮南路→两浙路。

(图片来源:《宋元明考古》,秦大树著,文物出版社←我就这么掏心掏肺地交出了微博头像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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